“义字拆开来是什么——我是羔羊；忠心？就是一把剑插入心啊。黑社会学人家讲义气的，都是蠢货。”在夜半无人的学校里，靓坤拉着我蹲在教室的一角，在我的手掌上用手指划着“忠义”两字。

我坐在靓坤待过的中学教室，从头再听一次他说读书时代的事……

靓坤的爸爸也是一个古惑仔，在他13岁那一年，父亲为了社团老大顶罪入狱，入狱不久就被仇家在狱中捅死了。

“你说多可笑，他为了所谓的义气入狱，结果看他死了，那个老大连说好的二十万安家费都省了，就剩下我跟我妈孤儿寡母的。他倒死得轻松，但惹下的仇家可一个都没忘记他……”

“我不是没有努力过，我不是没有想过当一个普通的学生……”

“我爸的仇家找人来学校打我，一群人群殴我一个，去了警局，条子却说是我跟他们在打群交，还警告我年纪轻轻的别搞事，别走上我爸的老路，他妈的一个个假惺惺得要死，其实从头到尾，这些条子都认定了古惑仔的儿子只会是一个古惑仔。”

“后来我想通了，反正所有人都认定我学不了好的，那我就安安份份的子承父业，但是我不会成为我爸那样的蠢货，我如果当古惑仔，就要当一个有脑子的，没人敢欺负的古惑仔。”

那一句“安安份份”明明不在理，又有点在理。

“在黑暗中，我看着靓坤的眼睛，他的眼睛圆圆的、亮亮的，即使在放狠话，这双眼睛也有种独特的天真，像一个恶童。

“虽然我知道我很英俊，但是你一直这么定定的看着我，会让我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。你可不可以不要只要贪图我的美色，关注一下我的灵魂可以吗？”靓坤似乎嫌我不够专注，伸手捏了捏我的胸，又回复了平日里没个正经的贱样。

我也学着他不正经的样子回嘴道：“坤哥不是说靓妹想了解你没那么容易吗？现在又逼靓妹关注你的灵魂了？”

靓坤坏笑道：“靓妹真记仇啊，一句话记到现在。还好刚刚我帮你教训过傻强了，不然真担心你以后跟他秋后算帐。”

我回想刚才在废弃工厂里傻强被扇的傻样，也忍俊不禁。

“要秋后算帐也是跟你算啊，傻强还不是听你的。”我开玩笑道。

靓坤转身抱着我，手开始不规矩起来，又回到了熟悉的下流腔调：“可以啊，坤哥让你为所欲为好了，学校你没试过吧，来吧，惩罚我吧~”

……

无人的教室里，微风从窗户透进来，因为是夏天，就连晚上的风都是暖暖热热的，和靓坤的气息一样。

“坤哥，谢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。”
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