傻强突然动手给我解绑,我正想着:这么简单就给我解绑,这戏演得也太儿戏了点……
傻强却随即死死地按住我的肩膊,继续恐吓道:“别误会,解开你不是放你走,只是一直把你绑在椅子上,待会我的兄弟不好发力。我们这里有二十多个兄弟,每人轮流跟你玩一次,你猜你受不受得了?”
傻强指了指身后,其他人也纷纷叫嚣着要做第一个“尝鲜”的人。
傻强嘴上说得利害,按着我的手劲也大得吓人,但实际上连揩我一下油都不敢。
虽然傻强说的话,我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,但一想到靓坤也许就躲在附近看这台戏,我信不信也得给一个正常女生面对这种胁迫的反应。
“我什么都不知道……滚开…..”我咬破了嘴唇,痛感让眼泪直涌,装作害怕得话都说不利索的样子。
傻强叹了口气,又安抚道:“我说过了,我们不是冲着你来的,你只要说一句话就能马上走人了。其实你真没有必要为了靓坤受这种罪,他都不要你了,你说你这样是为了什么呢?”
傻强的进攻可谓软硬并施,这么有章法又下流,一看就知道是靓坤教的。
我想:这场游戏,已经来到了赛点。
我定了定神,望向傻强:“就凭他是我唯一的男人,就凭我喜欢他,行不行?”
我的表白显然让傻强有点招架不住,于是他忍不住追问:“你喜欢他什么?其实靓坤也就……一点点帅吧,他有什么好的?”
我低头望向自己刚刚被解绑的腿,缓缓说道:“我是O型血,从小特别招蚊子,尤其是夏天,腿上几乎都是被蚊子叮出来的包。”
傻强听了我这番牛头不对马嘴的话,下意识望向了我白净的腿。
傻强插嘴道:“没有吧,你的腿很好看啊。”
“你知道为什么吗?因为靓坤家里买了一种很特别的香薰,专门用来驱蚊的,他赶我走的那天,在我的包包里还放了两瓶进去。”
傻强听了,很难以置信地说:“就这样?这点小事对你很重要吗?”
我叹了口气,说起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。
“那天是我的14岁生日,我记得特别清楚,我妈很少带我去逛街,那天她赢了钱,心情很好,她说让我自己选一份礼物。在一家精品店里,我看中了一瓶香薰,它闻起来香香的,牌上却说是驱蚊香薰,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驱蚊的东西也有这种香香的。”
“店员说一瓶要三百块,我妈听见马上就反悔了,她说这么一瓶小小的东西哪里值三百这么贵,白花油才十几块还不是一样能驱蚊。但是她不知道每次我用白花油,同学们都嘲笑我一股老人味,说只有老人家才用的白花油。”
“不过我自己想了想,也觉得三百块大概真的有点贵吧,最后还是选了一份五十块的巧克力做礼物。”
“但是回头一看,妈妈却买了一枚五百块的所谓幸运硬币,她拿着那枚硬币念念有词的说保佑她以后逢赌必赢。”
“我忽然就明白了,不是300块的香薰太贵了,是300块的香薰用在我身上太贵了。”
“真奇怪,明明是很小的一件事情,我连她什么时候打过我都忘了,偏偏这件事情,一直忘不了。”
“那天靓坤家里突然多了一瓶香薰,我一眼就认出那个品牌——只是不知道过了好几年,还是不是300块钱一瓶。 ”
这本应是演给靓坤看的一台戏,可惜对白的内容都是真实的,于是每一句话都像在自揭疮疤。
在穿越前,在原来的时间线里,我被靓坤从沙蜢手上带走后的几个月里,我对靓坤亳无好感,直到某一天我发现了靓坤家里多了这种驱蚊薰香——自那天起,好像有点什么东西在我心里偷偷摸摸的变了。
我想,这件事在别人眼中也许微不足道。
但是,我搬过无数次“家”,从来也没有人发现过我腿上被蚊子叮出的包,又或者其实有人发现过,只是无人在意。
靓坤也没有说过在意,但是他却一声不响的买了五年的香薰,从来没有停过。
就连那间他给我买的房子里,那家空荡荡的、没有他的房子里也早早点上了这种香薰。
这一次,不知道是什么原因,他好像比原时间线买得早一些。
人与人之间并不共感,傻强正是那种认为这件事微不足道的“别人” ,他听完这种种原由,只是不以为然地说:“你长得这么漂亮,要是你开口要,有的是男人愿意给你买啊。”
看我沉默不语,傻强又自顾自的说:“你的腿真好看,我要是靓坤,我也舍不得让这腿留下蚊包啊……不知道要是在腿上划两口子的话……”
话毕,傻强示意其他人把我按住。
那几个被点到的兄弟犹豫了片刻,还是一起伸手把我定住。
而傻强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小刀,伸向了我的小腿。
我不敢反抗,生怕挣扎反被划伤。
倏地,我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一件事。
傻强之所以叫傻强,是有原因的。
我记得曾经有一回靓坤让傻强教训一下在片场偷偷嗑药的女演员,结果傻强居然拿刀出来在她胸口划了两道深深的口子。
这件事把靓坤气得直跳脚,对傻强边打边骂道:“吓吓她可以了,你怎么会想到划花她的胸啊,三级片女演员就靠她这对东西赚钱好吗,你这不是等同划破我的钱袋了吗?你长没长脑啊?混蛋。”
想到这里,我的头皮瞬间发麻,傻强说要二十多个兄弟轮流跟我“玩”,我是不信的,但是他说要在我的腿上划两刀,却真的有可能。
我此刻也顾不上会不会穿帮,情急之下只得大喊着:“坤哥,救命!”
话音刚落,靓坤踢门而入,身后还有浩荡浩荡的一群人。
“够了,都给我住手!”靓坤摆了摆手,示意傻强几人松开我。
尽管我早猜到靓坤是整件事的幕后策划人,此情此景,他的出现还是有点天降神兵的帅气。
我从身旁几人的桎梏中挣脱,快步跑向靓坤。
“坤哥,你怎么知道要来这里救我?”我生怕刚才自己情急时喊的那一声会让我功亏一篑,只好补上一句装糊涂。
靓坤没有回答,只是伸手把我拉进怀抱。
明明刚才跑过来的人是我,我却听见靓坤的心跳得异常的快,仿佛他才是那个百米冲刺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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